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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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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身的酒氣,張遠在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攙扶下,戀戀不舍的離開了花樓:“啊哈哈!好好好,明天我還來!……嗝。”

嘶啞入玻璃摩擦的嗓音分外刺耳,還有哈出的口氣,熏臭難聞。

但張遠不以為尷尬,反倒瞥見著左擁右抱,濃妝艷抹強顏作笑的小美女,不禁更加的洋洋自得。如今乾幫已經掌管了慕仙鎮,就連官府也要馬首是瞻。

不過倒也有自知之明,對此,已經年過四十的張遠早已沒了什麽雄心,難道還能坐上幫主位置不成?只想舒舒服服的過完這輩子了。

又指使著隨從。“呃!六子啊,明天我們再來。到時候,把那個什麽秋月帶到你那空宅去。到時候我……”不知又在想什麽,張遠一陣淫笑。

極盡作諂,連躬著腰,“好的。明早我就把事辦好!”被喚作六子的男子殷勤地說著,還把副字去掉。引得張遠又是得意地大笑。

“呃!”張遠又是打了個嗝,或許是酒精的緣故精蟲上腦。還沒走幾步左手從攬住的女子腰間拿下,毫不顧及地摸著襠下,淫笑著:“哎呀!我現在就想那秋月了,趕緊的。去把她帶過去,我要好好和她好好談談心!”

張遠又轉頭喚道:“六子,你去給我家裏那母老虎報個平安,就說我要和大哥徹夜暢談幫會今後的發展,今晚就不回家了!”

六子拍著胸脯:“好勒!張幫主您放心便是。”邊說著又向花樓上走去:“那幫主你先在這等會,我先去把秋月接下來。”

……

就現在。秦鋒正發愁如何將隨從在沒有察覺預警的情況下解決,沒想到自己就離去了。

再不顧及蹲在花樓前的兩個車夫。秦鋒從角落悄無聲息地急步走從張遠後背,並同時驚喝道:“張遠!”

驚得雙肩一抖,“誰,誰叫我?”酒精麻痹下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張遠不爽答道,遲緩的轉過頭。

適時秦鋒作手刀斬去喉徑。

推開那兩個白癡般尖叫的娼妓,接住雙眼翻白暈厥的張遠,退入巷道中的陰影中。

待六子領著秋月從花樓裏出來:“咦,人呢?”卻哪還有張遠的人影。只有嚇得瑟瑟發抖花的兩個娼妓,與兩位一臉驚懼的轎夫。

……

嘩。

一桶冷水驚醒了張遠。

“哈欠。”響鼻噴到一半戛然而止,喉中猶如一團火在燒灼,“呃,呃……”張遠發著囈語不明的咳嗽,愈是咳嗽,那被秦鋒手刀斬中紅腫的喉結便愈是疼痛。

好一會,終於回過神來。卻見自己在一個廢棄的宅子裏,自己正背靠在一個井邊,四肢都被死死的綁著。

“是你!”張遠驚懼道。

手中破爛的木桶一丟,“是我!”秦鋒有些不屑地看著張遠。

說話間,張遠張開大嘴似要呼救。秦鋒霎時擡腳。

“唔。”

沾著泥土的鞋尖踹開門牙,沒入張遠腥臭的大嘴。

鮮血混著涎液淌流。為什麽這樣一個白癡也能當上副幫主,秦鋒心疼地看著鹿皮冬靴,“連我的鞋都弄臟了。”

在鹿皮被發黃的牙齒撕破之前,秦鋒邊警告著邊將腳收回,“別耍花招,你若是敢大聲呼救或是玩其他什麽手段的話!我就把你丟進這鬼宅的井裏。你知道這宅子吧?想來這井下的女鬼一定非常想有個人與她作伴。”

酒勁算是徹底醒了。“嗯,嗯。”腫大發紅的雙唇隨著張遠連連點頭就像兩片香腸在上下搖晃:“秦鋒。哦不,秦大哥!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雖然我們是有些矛盾,但那都是幫會上的啊。而且哪次不是你占了上風啊!幹嘛找我出氣啊!”

“別廢話!我問一句答一句!”秦鋒怒瞪一眼質問道:“那個一流高手為什麽願意幫你們!”

雙肩一抖,張遠神色異樣閃爍其詞:“呃,因為我們給了他一大筆錢!”

秦鋒好笑著:“你真該學學如何說謊。”同時抽出腰間的小刀。

附和傻笑的張遠頓時傻眼:“不,不要……”

方出言,便被秦鋒用一塊破布塞住嘴。

摩擦,摩擦。

口中被破布封住連哀嚎也不能發出。張遠瞪目欲裂,雙目高頻率的顫動翻白,痛覺的刺激淚水在充血的眼線中浸透落下不止。

像鋸木頭一般,用了十二息時間才慢慢地割下了張遠的食指。

連昏迷都是奢侈。

將匕首的血漬在張遠的衣裳上拾取。秦鋒才將癱倒的張遠拾起,又從口中扯下破布。

“游戲還可以繼續進行十九次!”說著,秦鋒眼神撇向張遠襠下,手中匕首頂去森然道:“不,應該說是二十次。”

威脅,不,是陳訴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在騙我!恐怕你今後只能去皇城做太監了!”

“我說,我說。”張遠驚懼地看著那把刀渾身扭動著,死命的向後縮。脊椎骨不停的冒著寒氣,甚至也不覺得手上那麽疼了。破音的喉結意外的順暢道:“那高手是幫主淩易不知道用什麽一塊玉石請來的。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只知道是從一個盜墓賊的手中拿到的!”

總算得到了點有用的信息。秦鋒也相信張遠並沒有說謊。畢竟位置互換,自己也不會將如此緊要的機密告訴一個白癡,且再追問道:“嗯。那盜墓的人呢?”

匕首的刀尖分明沒有抵住,卻只覺幻痛。還有什麽能比命根子更重要?

兄弟、幫派、情義通通拋到腦後,張遠急忙道:“聽說前天我們剛把他抓住。就是個鄉下痞子,挖了個什麽墳。說裏面什麽都有沒,只有一具遺骸和一個石頭。巧合下拿到我們乾幫來換錢!結果那個蠢貨根本不識貨,十兩銀子就賣給了我們當鋪的夥計。”

……緊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數番印證確定了沒有說謊,秦鋒才滿意起身:“真是謝謝你了,張幫主!“

“哪裏哪裏。”張遠抽著腫大嘴唇,雙臂掙了掙捆實的繩索,諂笑道:“秦大哥,你看這個?”

秦鋒站起身促狹道:“感謝你的配合。作為報答,我還是請你去和這井下的女鬼作伴吧。”霎時抱起張遠,倒立丟進了井中:“張幫主,安心的去吧。”

……

“啊……”似貓,似狗?一聲尖銳怪叫忽然響起,又突然戛然而止,徹響於已入宵禁的慕仙鎮。

鬼宅毗鄰的宅屋,“誒,我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音?”一位男子在床上翻身迷迷糊糊的說道。

男子的老婆,忌諱地推去:“嗨!閉嘴,好像是那鬼宅發出的,小心把鬼招來。”

……

次日。

大清早,一座豪華宅子的議事廳中,傳來陣陣怒罵聲:“一群廢物!還沒有副幫主的消息嗎?”淩易雙眼通紅,在廳中走來走去。六子跪在地上嚇得連話也不敢說。

看見這個廢物,淩易便氣不打一處來,連連揮手作驅趕厭惡道:“滾,快滾。”又無力地坐在凳子上。整個晚上,動用了整個幫派的力量也沒找到張遠。顯然是布置精密的綁架,再多幾個這種廢物也無濟於事。

“哎。”淩易疲倦地嘆了口氣,已是一宿未睡。倒不是因為關心張遠安危,只是怕敵人從張遠口中得到什麽消息,不過已那軟骨頭的德性,現在恐怕是什麽都招了吧。

絕對不是尋仇!淩易心中暗想:“管不得其他的了,必須盡快行動。”這個節骨眼有人突然擄走了張遠。肯定是因為借那高手之力乾幫迅速崛起,有人想打探什麽消息,這才正是淩易心中最為擔憂的。

“來人。”想到此,淩易果斷喝道:“明日正午!集合上幫中所有的好手,我要親自帶隊去辦一件事情。”又頓了頓指著進門的心腹:“還有,張遠失蹤的事就別管了,現在恐怕已經不知道死在哪個荒郊野嶺了。”愈是器重什麽,愈是擔憂什麽。淩易敢肯定,來人絕對是沖著靈石來的!

這一畝三分地究竟誰有這麽大膽?究竟誰能從中獲取最大利益?淩易首先就懷疑上了黑蛟幫幫的幫主樂文還有那不知行蹤的秦鋒。

寧殺錯不放過,淩易心中霎時起了殺意:“哼!不管怎麽樣,這次回來了就找機會把樂文幹掉!”

……

同樣,天色朦亮秦鋒便在乾幫總部附近監視動向,此時正端坐在街邊一個茶攤上裝作飲茶小心翼翼的的監視著對面乾幫。旁側的算命攤子,一個看上去足有中年,且道士打扮的算命先生突然開口道:“小夥子。坐了那麽久了,反正也閑來無事,過來算上一卦吧。”

秦鋒目光一淩,盯了這算命先生一眼,冷冷道:“不算,沒興趣。”

然算命先生並未罷休,猶如一塊牛皮糖一般黏人:“呵呵,年青人。你信與不信,你的命就在這裏。在這冥冥天道之中,被一只無形的手掌控,罷了,今日老夫免費為你算上一掛如何?你若覺得不好,轉身就走。覺得我說得對,你就隨便給我幾文錢就行,你看可否?”

秦鋒回之譏諷一笑:“我對你的江湖把式沒興趣。”

“後生,且看。”但見秦鋒依舊無動於衷。算命先生突然舉起手中的竹筒,念念有詞的念叨著秦鋒聽不懂的話語,數根命簽卻是詭異的在空中懸浮了一下,瞬間又落入筒中,最後跳出一根落在桌上。

算命先生自得地拾起命簽,看了看,搖頭晃腦皺眉道:“這是下下簽啊!你命中今日本有一劫,性命難保。不過你碰上了老夫,老夫倒能救你一命甚至還能送你一場造化。”

“哦?”算命先生這一手讓秦鋒有些驚訝,心中卻開始有些琢磨不定這是否是江湖騙術。畢竟這算命先生這一手也太過神奇,但是這人秦鋒卻是有些印象。在這街邊擺攤算命也快有十年了,甚至偶有劣跡傳出,最惡劣一回甚至借著算命之機與一有夫之婦勾搭在了一起。雖然一手蔔卦的手段被庸夫愚婦們說得神乎其神,但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得道高人。若是要與賈清做對比的話,更是少了一種出塵的感覺。

不過卻成功引起了秦鋒註意,索性也沒有狀況,便起身行去對坐,刁難問道:“先生,你既說了命由天道所掌握。那又如何能救我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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